赶快给小马录一段醉里挑灯看剑，一天重播一百遍…………
没写完之前我连lofter都不敢上|||
虽然有点晚，但还是说一声2015年新年快乐吧~祝大家萌得开心，生活工作学习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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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秦枫下班之后，跟童明松约在他家附近的夜市碰头，俩人一道去吃晚饭。
吃饭只是满足口腹之欲，真正的目的还是聊聊案子。这起车祸牵扯到蚊子，肇事者则是蚊子的前男友、富二代尤嘉鸣——也许前男友、富二代这些身份在这起车祸中并没有什么意义，俩人一边吃着下酒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前男友？你确定？”童明松夹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
秦枫点头：“嗯，蚊子现在的男朋友应该是个有妇之夫。”
童明松咋舌，秦枫翻了手机出来，把蚊子的微博翻给他看，童明松从最新的开始往前看，一直到那条说秦枫的微博，他笑了笑：“哟，这说的是你吧，秦枫。”
秦枫没搭理他的话，直接问：“昨天到底是咋样的？”
童明松说：“下午接到的报案，下了大雨，过去现场乱糟糟的，蚊子已经没气儿了，说真的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是她，尤嘉鸣踢得挺狠的……”
童明松停了停看秦枫的反应，秦枫喝了一大口啤酒，童明松也喝了一小口，接着说：“现场检查车里的人都酒精超标，还搜出摇头丸，都带回去了。到了局里尤嘉鸣认出我了，跟我说是蚊子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一直说要找他爸，没理他。”
“他爸啊，尤强是吧，万明集团老板啊。”
童明松用颇为玩味的表情看着秦枫：“挺清楚啊你。”
秦枫面无表情地继续喝酒，童明松只能继续说：“通知了蚊子的父母，他们昨晚上到了，一顿闹腾……”他顿了顿又说，“蚊子随身什么都没带，有点反常，那儿是高速路，事发地点附近都是山坡，这小姑娘要么坐车来的要么从山上下来的，反正我们今天白天上山搜索去了……范围太大，昨天还下大雨，也不知道能搜到什么吧。”
秦枫放下了杯子：“我能去看看她么？”
“谁？”童明松想了想，“蚊子？……明天就要尸检了，要不你明天赶早来吧。”
俩人吃完，秦枫送走童明松，自己回到家里，匆匆洗了个澡就躺床上。他想明天若是去看蚊子最后一面，最好还是给修车厂请个假，摸出手机给田老板打了个电话，等打完了，把手机捏手里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没有小马的手机号码。
刚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秦枫觉得自己挺蠢的，盲人要怎么打电话啊。但他很快想起来自己见过推拿中心其他师傅打电话，操作熟练，和健全人看起来没什么太大不同。
秦枫仔细回想了小马到他家来带的东西，手杖，那个外壳都砸碎了的闹钟，钥匙，没有钱包，钱总是直接塞兜里，其他也没什么多的了。
他们并没有认识很久，每次的见面也都目的明确，所以不敢说对对方有多少了解。但就算是仅有的这些了解，都足够让秦枫确信，小马根本就没有手机。
他们工作的地方近，步行十分钟怎么都到了，要找对方直接找过去就好。但如果有一天有一个换工作了呢？找不到了怎么办？就像他们第一次遇见之后过了那么久才遇到的第二次，如果不是那次巧遇，也许就此错过了。
那时见不到对方也就罢了。现在若是见不到对方……好像不行。
秦枫坐起身来，设想了一下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小马的情景，想了一会儿，脑袋里就变得空白，想不下去了。他开了灯，走到电脑跟前打开，在搜索引擎里输入“盲人”和“手机”的关键字，发现居然真的有盲人用的手机。他打开购物网站也搜了搜，出来不少，他找了几个带键盘的，点进去看了起来。
秦枫跟店主聊了聊，了解了盲人手机的原理和基本用法，找了个本市的商家就下了单。做完这些，他终于放下心来，关了灯，爬去床上睡觉。
第二天上午秦枫去了分局。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毕竟好多年的青春都耗费在这儿了，但几个月没去，又生出了一些陌生的味道，似乎门口的停车位改过了，又或者某扇窗户换了窗框……
秦枫没有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说是看看蚊子，其实他也没什么勇气真的去看她最后一面，但毕竟一个熟人就这么没了，死因还有点扑朔迷离，不可能就当做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过算数。他避开人来人往，躲角落里给童明松打了个电话，过了会儿童明松出来了，找到了角落里的秦枫。
“来啦？”童明松摸出烟给秦枫抽，俩人默默抽了一会儿，秦枫问：“尤嘉鸣那小子还在这儿么？”
童明松缓缓吐出一口烟：“在啊，交通肇事，人身伤害，哦还有携带毒品，危害公共安全……够他喝很多壶的了。”
“他家里人不保他？”
“当然保，也没那么快嘛，而且这事儿都上微博了，”童明松说着就笑了笑，“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秦枫，我们看了可都是大快人心哪……”
秦枫明白童明松说的是几个月前自己遭遇的那件事。说来也真是奇妙，当时的当事人所处的境遇，到了现在居然完全逆转了过来，不过秦枫是开心不起来的。
童明松把手里的文件递给秦枫，是几页调查报告，上面写了事发时间标了事发地点，蚊子的初步检查报告也有，不过因为事故责任鉴定需要，进一步的尸检必不可少。蚊子的父母同意了尸检，这几天微博上一炒，蚊子以前发的微博也都曝光了，好些人都注意到她和尤嘉鸣曾是情侣关系，蚊子的父母也抓着了这一点不放，坚持认为尤嘉鸣撒谎，他是为了报复前女友而故意撞死了她。
秦枫认真看着，童明松不能在外头耽搁太久，要回去工作了。秦枫说和童明松好久不见，晚上再聚头一起吃饭，童明松不置可否地笑笑：“你放心，有啥最新消息，我会跟你说的。”
秦枫在附近的小饭店细看调查报告，事发现场的情况，给尤嘉明录的口供，一些路人的说法，他边看边在小饭店把午饭也解决了，盘算了一下到现场去的大概路程和时间，也不是很远，就开车过去了。
天又开始下雨，车没法开太快，秦枫到的时候，看到一些警察在搜查。这现场带给秦枫的更多是茫然，高速路两边的山坡连绵起伏到视线尽头，下个不停的大雨又冲刷着所有可能的痕迹，所有人在山上没什么头绪地搜寻着，做的工作大概也只是确定他们搜寻的地方应该是蚊子没有踏足的地方。
秦枫没有上山，他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只能远远围观着，在心里推断蚊子是从何而来。他稍稍放慢车速在高速路上开过，绕过警方设置的路障，这些障碍过了今天大概就要撤掉了，这条高速路的通行已经受到挺大影响了。
阴沉沉的天，光线逐渐减弱，秦枫看了看天，驱车往回赶。他去找童明松吃饭，没跟他说自己去了现场，童明松说了说今天的一些新的收获，阔别多日似乎重新回到了警察角色里让秦枫颇有些振奋，忍不住怀念起过去的日子。
告别的时候华灯初上，童明松说尸检报告很快出来，到时候第一时间通知秦枫。
秦枫回到家，楼下的门卫叫住他，说有他快递。秦枫拿回家打开，里边放着他前一天晚上买的盲人手机。
秦枫来了兴致，有了个新玩具总是要好好研究把玩一番的，他开机看了看，找了店家给的说明书，除了文字版，还有一份盲文版的，他照着说明试着操作了一下，盲人用手机，很多时候是依靠语音功能读遍屏幕上的文字，可能没法很迅捷，但总算能互相联系了。
秦枫给手机充上电，隔天去上班，到了午休时间，他拿了手机去找小马。
小马一直在等他，他记得秦枫说的“后天我一定过来找你”，所以午休时候甚至都没拨弄闹钟，而是安静地坐在门厅里，脸一直朝着门的方向。秦枫刚推开门，小马的耳朵几乎都竖起来了，他身上就像有一只雀跃的小兔子，直起身体，判明秦枫的方向后，立刻朝他跑来。
小马几步就走到秦枫跟前，手抓着他的衣襟，脚还微微踮起，脑袋往上抬，鼻子在他脸颊和脖子附近嗅个不停。秦枫扶稳了他的一侧肩膀让他站好，对着前台的姑娘打了个招呼，便搀着小马的手，俩人一起走去休息室。
休息室里还有几个别人，秦枫很主动跟大家攀谈了几句，最后拉着小马走去他的专座。小马靠在秦枫身上，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手还揪着秦枫的衣摆不放。秦枫拉开他手，小声问他：“小马，你有手机吗？”
小马收起笑容没说话，秦枫觉得他应该没有猜错，他拿了自己买的手机出来，打开小马手掌放了上去：“我把我的电话存里面了，最近我有点事，你要找我就打给我。”
小马一开始没明白是什么，摸了几下，知道了是什么，有些不知所措，他举着手机伸到秦枫面前，秦枫握着他的手，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用：“这是开机键，按着不放就开机了，这里边装了软件的，你要干嘛都能念给你听让你知道，键盘摸到了吗，中间有一个键有个凸起的点，这是5，这周围一圈就是1到9……”
秦枫简单说了一遍最基本的用法，看小马没一点反应，便又说了一遍，说完了还把盲文说明书和充电器也一并给了他。小马拿着不作声，视线指着脚跟前地板的方向，秦枫有点担心，又轻轻叫他：“小马？”
小马用两只手握着手机说：“我不会用。”
秦枫说：“那我再教你。”他又握住小马的手开始教他基础操作，边上也在休息的推拿师金嫣突然叹了口气说：“哎，小马，你表哥对你真好，到底还是亲戚好。”她边说，边转向身边的泰和。
泰和也是沙宗琪推拿中心的盲人推拿师，他是金嫣的男朋友，可刚开始的时候，金嫣苦追泰和他也没点反应，金嫣就像是在对着块石头使劲，为此她也没少哭闹。现在泰和大概总算是开了窍，但对于金嫣的一些举动，他的反应时常慢半拍。就像现在，他能感觉到金嫣转身的动静和气息，他知道金嫣这会儿大概是正“看”着他，不过他也说不来什么话，便生生忍耐着，什么话也没说。
小马听到“表哥”这称呼，身体轻微动了一下，过了会儿他把手机收进口袋里，站起来往休息室外面走。
秦枫也跟着站起来，走在他边上跟他说：“不记得怎么用就看一下说明书啊。”
小马点点头，可甚至都没回头看秦枫一眼。秦枫不傻，总感觉小马似乎不太高兴，但也不知道他缘何不高兴，最后秦枫也只能伸手在他肩膀上轻捏了几下，然后跟他告别。
秦枫回到修车厂，抓紧时间忙自己的活计。忙了个把小时，回到休息室喝口水的时候，开了自己的置物柜想拿蚊子的卷宗看看，冷不防就看见手机上有灯一闪一闪的。
秦枫把手在工作服上擦了擦，拿起手机一看，好几个来电，都是他给小马的那个手机打来的，时间就在不久前，正查着，又一个电话打过来了，秦枫赶忙接起来：“喂？小马？”
小马在电话那头，过了会儿叫他：“秦枫。”
秦枫问他：“什么事啊？”
小马仍然在叫他名字：“秦枫、秦枫……”声音变轻了，不知道是在躲着人，还是单纯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秦枫又问了一次：“小马，找我什么事？”
小马这次没有回答，电话里传来的只有他的呼吸声，可以想见他把电话紧紧贴在脸颊边上，呼出的气息似乎都沿着电话线传了过来扑在秦枫的脸上，有些急促，喉咙里有响动，但被他给刻意压住了。
秦枫急了，不知道小马怎么了，他对着听筒喊：“你别急，等着，手机别挂，我这就过来。”说完他就换了衣服，手机揣兜里，出去的时候碰上田老板，他打招呼说表弟好像有点事，就直接往推拿中心跑。
秦枫急匆匆跑到了目的地，推开大门，一个下午之内跑来两次，前台杜莉都被他给吓了一跳，秦枫问她：“小马在哪儿？”
杜莉看了看排表说：“没上钟呢，应该在休息。”秦枫跑进休息室，小马不在，他急了，一边对着手机问：“小马你在哪儿呢？”一边又跑进大厅，看了看周围，听见电话里传来滴答声，他马上跑进厕所，推开一扇扇隔间的门，终于在最里面一间里找到了坐在马桶盖上的小马。
小马手里紧紧握着手机贴在脸上，听到有人进来就一直“盯”着前方，等秦枫推开他面前的门，小马也抬起了脑袋，视线落在秦枫身上。秦枫挂断了电话，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热，手抚过他的身体，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异样，这才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起来：“怎么了啊，怎么在这儿打电话。”
小马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伸出手摸到了秦枫的嘴和脖子，对他说：“这里没有人。”
“怎么会没有人呢。”秦枫吊着的心算是放下了，整个人也松弛了下来，他说话的时候，感觉到小马的手指紧紧贴着他的嘴唇和喉结，他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被小马直接触摸到了实体。
“现在没人，我就给你打电话。”小马往前靠了靠，几乎就贴在了秦枫胸口，但他仍然只是用手指碰触着秦枫的嘴唇，还将自己的耳朵贴在秦枫胸口。
秦枫感觉胸口热热的，那应该不完全是因为小马体温的原因。他不敢惊扰小马的动作，站稳了支撑住小马的身体，一动不动地问他：“小马，你听什么呢？”
小马也维持着伏在他胸前的动作说：“听你说话。”
秦枫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句话冲得他耳朵都发热了，他不由自主捏紧了小马的肩膀，小马终于感觉到异样，抬起脸看他：“不说了吗？”
秦枫缓缓点头，然后才想起来小马看不见，他说：“我先回去工作了，小马。”
他推开小马，要走的时候被小马拽住了手，小马仰着脸，态度很是坚决，秦枫正左右为难，刚好有客人进来上厕所，秦枫便顺势摸了摸小马的脑袋：“有事儿打电话给我。”
小马大概是想说什么，但看这样子，他自己说不准都没想好要说什么——秦枫心越跳越快，有点像是小时候在爸妈回来前偷偷看电视时候的那种心情，其实电视里看的什么都不太记得了，全部的心思都在楼道口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留意任何细微的声音，总觉得听到了脚步声，可真的听到了，又要吓得跳起来，把自己做的坏事都给好好遮掩了。
秦枫跑了回去，又遇到田老板，心虚也没敢多说话，点了点头就过去了，把衣服换了，要关上置物柜的时候，想了想，把手机给拿了出来，放在了裤兜里。
修车时候是不方便接电话的，秦枫弄了个耳机。他接了几次小马的电话，小马不太说话，就只是叫秦枫名字，早先几次还是让秦枫一顿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秦枫后来琢磨出来了，小马大概就是想听他说话才打来的，所以他也不再上当了，接了电话就安安定定跟他说几句，等听到小马那边叫他上钟了再挂了电话。
秦枫给自己和小马的号码开了畅听服务，每月可以随便互打。因为记挂蚊子的案子，秦枫那一阵经常是一下班就开车去案发现场，晚上还去分局等童明松一起吃夜宵，看是不是能弄到些新消息。有时候开车不方便接电话，等回到家拿出手机总会看到一大堆小马的未接来电，他再打回去，小马根本不会让他的电话响超过一声就接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枫总觉得能从小马的声音里看到他在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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